彧云昭鹤

过激魏粉,荀彧本命,有all荀倾向,其他比较博爱。
坚定的正史党,三杀,演义,无双,火凤都可以接受。
唯一高度雷🚫❌君临臣下很雷🚫❌君临圈勿fo
写过喜欢过的基本都爱。
好勾搭,不黑老曹我就很随和。

(点梗的文)【双荀(微郭荀)】隔门

因为有小伙伴点双荀也有小伙伴点郭荀就放一起了。郭荀只有很少一部分。。。
他们属于大家ooc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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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渡一战的庆功宴上,荀彧望着满堂喧哗的文臣武将,却迟迟端不起手中的酒杯。
他始终也无法相信,他在城门口迎接大军归来时,曹操身后本应与公达并辔而行的那个人,就那样孤身躺在柳城的新坟里,明如朗星的双目紧紧地阖上,再也睁不开了。酒杯里清亮的酒明晃晃地映着烛火,他的手微微颤抖,把那光晕一下子摇碎在手中。
奉孝很喜欢酒。
“小叔。”身边的荀攸轻轻握住了他颤抖的手腕,却没有再多说什么。荀彧抬头,见荀攸依旧如常般饮酒,间或向对面的武将微笑着敬酒,沉静的表情,不似是大胜而归,也不像是刚刚才痛失故友。那一声呼唤时刹那间的温柔转瞬即逝,像掠过天际的飞鸟。
荀彧忽有些看不懂荀攸。
于是他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酒能消愁,郭嘉就常常这样说。荀彧不善饮酒,可他也会有忧愁和无解的疑惑,他希望能够将其排解却不得他法,那好吧,荀彧望了望已经空了的酒杯。黄泉之下郭嘉的脸似乎又出现在他眼前,他斟满了一杯酒,遥遥敬往北方。
荀攸在一边看着荀彧一杯接一杯的喝,那温润的喝惯了茶水的薄唇浸透了酒色,泛着微微的红。他放手任荀彧失却了往日的端方想要去灌醉他自己,他不能也没有权利去阻止这个他守护了半生的人在面对了一次又一次的痛苦与两难之后,在那么渴望一个解脱或是短暂的逃避的时刻,想要以一场大醉换得哪怕一瞬的混沌与无忧。荀攸看着酒杯里自己的倒影,那一双几乎无时无刻都冷静如止水的眸子里满满的心痛与不甘。他恨自己无用,消不了荀彧的愁,解不了荀彧的忧,以至于终有一天要放手看着小叔借酒消愁。
忽而荀彧被酒呛了一口,不住的咳着。“小叔,少喝些吧,伤身。”荀攸收起情绪,轻轻地抚着荀彧的背帮他顺气。荀彧扭头望向他,眼里已经氤氲了厚重的水色,神情恍惚地微笑着,“公达,我没事,只是想代奉孝,好好地喝这场庆功酒。”
那一瞬荀攸觉得有什么东西深深刺中了他,同在颍川的时日,他明白郭嘉之于小叔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可即便如此,他仍然绕不开越绕越乱的心结。
又斟满了一杯酒,荀攸紧紧地压住了荀彧的手腕,眉头皱起,示意荀彧不能再喝了。可荀彧却已沉沉地醉了,荀攸本就没有用力,一下子便被荀彧甩脱了束缚。荀彧仰头,清亮的酒液自唇角流下,划过白玉般的颈子,沾湿了锦缎的领口。
咣当一声,酒杯脱手落地,荀彧重重地倒在了荀攸肩头,发丝凌乱,眼神迷离,脸上晕满了嫣红。他眯起眼睛呢喃着,“公达,公达。”
荀攸任他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自己肩上,他轻轻地握住了荀彧的手,摩挲,那双手似是被酒化软了骨头,柔软却冰凉。许久,他感到肩上的衣衫似是湿了,他扭头,正对上荀彧朦胧着双眼,笑着流着泪问他,“公达,你为什么,不为奉孝,哭一哭呢?”
那天晚上散席后,荀攸背着烂醉的荀彧出了大堂,遣家丁将他送回了自己的府邸。
荀攸骑马跟在马车后,夜风将他的衣袂吹起,马蹄轻轻落地,像是怕惊扰了马车内的荀彧。
烛火摇曳,荀攸端了茶水,坐在榻边,看着榻上的荀彧安静的睡颜,微弱而均匀的呼吸声传来,荀攸放下了白瓷的茶盏,起身到窗边。
不知过了多久,榻上的荀彧悠悠转醒,他睁眼便看见荀攸立在窗边,一身的装束还未换。窗户开着,一轮明月高悬于中天,夜风吹入房中,还带着些许的暖意。似是被荀攸察觉到了榻上的动静,他回头,正看见荀彧一下下地揉着太阳穴,连带着挽紧的发髻也松垮下来。
荀攸端了热了又热的茶水给他,“小叔,喝些茶吧,醒了酒,就不会头疼了。”“很暖和,公达。”荀彧接过茶盏乖乖喝完了茶水,忽而被荀攸用袍袖沾去了唇角的残留的茶水,他有些讶异地抬眼望着荀攸,后者却依旧是平静如常,起身端了茶盏放回桌上。“公达,我不常喝酒,这次……”“小叔不必说了,你的难处,攸知道。”荀攸不知为何留给荀彧的总是背影,他面对着明月,面对着灯影下尚且冒着热气的茶壶,却独独很少直面荀彧的双眼。
“小叔,我走了,你好好歇息吧,如果有什么事,叫下人便是。”荀攸转身要走,深棕色的袍角消失在掀起的床帏后。
“公达。”荀彧轻唤他,却只听见木门阖上的声音。
荀彧披衣起身,脚步还有些不稳,扶住了床栏才勉强站稳。他看着桌上荀攸临走为他斟满的茶水,已有些凉了。
奉孝的离开是他心上永远的疤痕,荀彧在此时念及依旧有阵阵的疼痛自心间传来。而公达,那近日里来为奉孝哀是真的,对他的好也是真的,可那薄而清冷如霜的神色,也是真的,那之下琐屑流露的温柔与痛苦都被荀彧一点点一滴滴地记在心里,共同纠结成线团。荀彧唇角仍留有荀攸柔软袍袖的触感,那心悸的感觉也依旧留有强烈的余波。
故而他还是一步一步地踱到了门前,背靠着木门。有人影投射在镂了花色的门上,一个变成了两个,又渐渐重合。
“公达啊,”荀彧的声音还带着些许的鼻音,“虽然你听不见,可是我却还是要说给你听。”
“我不知道从何说起,为什么你总是像掌握了全局一样那样平静地面对着一切呢?连我也看不懂你了。你越怕我为你分心,我就越放不下你。我想问你,可你却为我设了一道屏障,我从门缝间窥伺着你的想法,却终究在一门之隔之后,硬生生停住了脚步。”
“公达,我也不知道为何在你面前我会如此地胆小,那与谨慎不同。”
门后忽然传来了声响,荀彧一震,荀攸的声音清晰地传至耳畔。
荀攸同样背靠着门,“小叔,我想你好,而已。”
荀彧想推开门,却发现荀攸不知用什么挡住了门,任他如何用力,两扇门都像是钉死了一般纹丝不动。“公达!”听见门后的脚步声渐渐微弱,他知道荀攸确是走了,铺天盖地的迷茫与无力向他袭来,几乎遮蔽了他周身全部的光亮。
第二天一早,荀攸得下人报,荀彧病倒了。
荀攸连房门都没靠近一步,只叫下人好生侍奉,便去议事了。
他回来时已是傍晚,夕阳西下将门廊的影子斜斜投在墙上,也将他的影子投在了昨日二人背靠背相倚靠的那扇门上。上次他没给荀彧推开门的机会,也放弃了自己推开门的机会。可这一次,借工作来逃避又能怎样,那种子发了芽,便一发不可收拾,他总归还是被自己驱策着匆匆赶回那门前。荀攸在那一刻深觉自己的幼稚与倔强。
“荀大人。”侍奉荀彧喝药的侍女忽而推开了门,急忙向荀攸行礼,荀攸轻轻走进屋子,床帏被挂起,荀彧正靠在床边看书。
“公达,”荀彧笑笑,“你开门的声音好大。”
“小叔,”荀攸依旧是背对着他,“你不在,长文都快留宿尚书台了。”他语气里似乎带着笑,“奉孝刚刚走的时候,我也是这样,那时在辽东,夜里风大,吹进帐子,把灯都吹熄了。”
“不是对奉孝无情,只是看惯了战场生死,想流泪,也流不出了。”
“小叔,战场杀伐也许让我之于你变得陌生,我总顾念得太多,竟把亲疏都藏得太深了,连累你忧心。我对小叔的心意,小叔……”
荀彧不知何时起身从身后轻轻抱住了荀攸的腰。
“我明白,公达。我不知那时你在门后,想必你听我已说得清楚。”
荀彧披在身上的衣袍从肩头滑落,却被荀攸转身一把拽住,重新为他披好。
夜风轻轻吹开了屋门,吹起了荀攸额角的碎发,他的微笑映在荀彧明澈的双眸里,荀彧因病而有些苍白却依旧如画的眉目也深深刻在了荀攸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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